大學生活老幼記做了十多期,從未試過四位被訪者在訪問前是互相認識的!鄔鍵輝(05聯合電子工程學/08研究院電子工程學)、任永鏘(10聯合社會學)、黃翠瑤(13聯合心理學)及馬熙溢(17聯合信息工程學)雖然來自不同年代,但異口同聲讚賞恒生樓的凝聚力,任何年代的宿生也是彼此認識的,全靠每一代的宿生努力將此精神傳承下去。
鄔:鄔鍵輝 任:任永鏘
黃:黃翠瑤 馬:馬熙溢
鄔:你們當年選擇聯合書院,有什麼原因?不如就由我先講,我記得有來過聯合的開放日,那時仍未有陳宿,由恒生梯行過來感覺別樹一格,心底就十分喜歡。
任:我非聯招(Non-JUPAS)入中大,是被編入聯合的。然後在細O Camp選宿舍時,我將伯宿排先,恒生樓是第二位,當時好少人選擇恒生樓的,但我聽到師兄說這裡很有家的感覺,變成了我選它的原因,而事實上住進來後,確實真的如師兄所說。
黃:大 O Camp 時的組長都是恒生樓的宿生為主,覺得他們很好玩,凝聚力很強,對我來說很吸引,好像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玩得開心,我都想有這種大學生活。
馬:開始時我是沒有宿舍的,練完波有朋友叫我來恒生樓玩,然後發現這裡氣氛好正,就嘗試申請,幸運地申請成功,到今天仍然覺得自己沒有選擇錯。
鄔:即是我們將恒生辦得有聲有色,才令到你們會選擇恒生。
任:對,幸好有你⋯⋯
鄔:不全是因為我,是幾代人的努力!老實說,提起恒生樓,大家都會想到恒生梯。
黃:我入大學的年代陳宿剛建成,開始有𨋢這回事,變相恒生梯並不是大問題,以前可能覺得行上恒生梯是很遠及很累的事情,但有𨋢之後⋯⋯
任:你不覺得趕時間的話,跑上恒生梯會快一點?
黃:是嗎?我是運動員也不覺得啊!
任:我當時跑上去是快很多的。
鄔:恒生樓對於我來說,就好像樓盤廣告銷售時所說的兩線匯集,我們有上下兩路選擇,下去聯合苑校巴站,坐「富貴巴」和校巴也很方便。因為我一星期住足七日,要外出食飯,無校巴真的很麻煩。
任:我揀入來恒生樓是五個字:山高皇帝遠!感覺這裡在山入面,不像是書院本身的區域,杳無人煙,可以玩得很癲,亦不會有太多規範。最記得當年恒生樓二十周年樓慶,辦過一次跑恒生梯活動,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為何有此活動,但都盡情扮鬼扮馬去玩,這個體驗十分有趣。正如我今日來接受訪問,也是由恒生梯行過來的,對於恒生樓的宿生來說,恒生梯就是一件事,即使有𨋢的年代,我也是少有行陳宿回來的。
馬:可能我的年代較後,我們行恒生梯的次數不多,大部分時間是坐「富貴巴」回來,後來有和聲書院,可以去和聲飯堂食飯,不用再走那麼遠,恒生梯對我們的影響已很小。反而不知何時有個傳統,每次換莊要數恒生梯有幾多級,當然趕時間去周會之類,都依然會跑上恒生梯的。很多宿舍房間都見到恒生梯,有時見到有人夜了行恒生梯回宿舍,我們會直接在房間與他們打招呼,這個回憶也十分特別!
鄔:恒生梯還有個作用,畢業時多了一個影相的地方,宿生會十分好,每年畢業時份都會在恒生梯放置大量裝飾,聯合其他宿舍就只可去湯草影相,唯獨恒生樓有多個景點,相信很多恒生樓的,畢業時都有在恒生梯拍照。除了恒生梯,我相信大家最深印象一定是五樓半的平台⋯⋯
任:BBQ !我都不太明白為何會在宿舍門口 BBQ,可能現在都沒有人這樣做。
馬:對!現時多用來影相,因為都是很標誌性的一個位置。
鄔:你們跟同房是否還有聯繫?
任:我所有朋友都是來自恒生樓!我住這裡四年,連新年假期也沒有離開,千幾日對着同一班人,一齊食飯一齊生活,友誼是十分牢固的。全間宿舍百多人都是朋友,確實是很厲害,同房是我的莊員,即使已移民加拿大,大家仍是很好的朋友,當然隨着年紀漸大,百多人可能只維持到七、八十人仍保持聯繫,但作為大學同學來說,已經是很神奇!恒生樓的連結特別厲害,不單是朋友,更像是家人,是兄弟姊妹。
黃:我的同房也是非聯招生,家人住在曼谷,畢業後我不時去曼谷探她,不論她結婚還是生小朋友,我都有飛過去,一直保持着聯繫,能夠認識到同房都是很難得的。
馬:工作後碰見很多恒生樓的宿友,又或是認識這班宿友的共同朋友,部分移民到外地或在外地工作的,去旅行時也會約出來相見,感覺是見老朋友。我不單與同房熟絡,附近幾間房的宿友也特別投契,直到今天仍會定期相約見面,又會到中大及宿舍逛逛,是個美好的回憶!
鄔:同房是個讀書成績很好的人,為免影響他讀書,我在宿舍大部分時間都是走出房外去玩,機緣巧合加入宿生會,開啟了漫長的旅程。我在大學總共生活了六至七年,不論是同屆莊員或是上兩、三代的老鬼也都認識,到疫情前亦一直不停回來認識之後各屆的莊員,一齊去踢足球,肯定是我大學生涯中最大的收穫。
馬:恒生樓的傳統係老鬼會回來見一下新莊,間接上令我們都有種傳承的概念,除了宿舍有足球隊及籃球隊,還會與老鬼另外組隊外出比賽,是不同年代互相連結的好機會。
任:很厲害,可以連結到橫跨了二十年的人,雖然並非官方校友組織,但有機(organic)地聚到一班人。可能是思想老派,如果來我公司見工,說你是中大或者聯合人,還要是恒生樓的,他的履歷一定要先看,這是由心出發的,你自然會幫幫佢,覺得是自己人,反過來我相信求職者也會這樣想。我見過其他大學或是宿舍的人,好像沒有類似情形,如此有機及由心去連結,正是恒生樓最大特色。
黃:贊成!正如今天我們四位年齡差距有十多年,都能成為朋友,想起有事要請教,也第一時間先找恒生樓的人,而且每次也有求必應,當中真的有友情及感情存在。
鄔:其他宿舍的舍堂活動大多靠宿生會組織,而大家都是第一次辦宿生會,但恒生樓與別不同的地方,是宿生會以外的大學二、三年班生會自發籌組一些非形式化的舍堂活動,甚至邀請其他書院的同學參與,這應該是恒生樓較為特別的一種文化。
馬:說起非形式活動,最特別是生日會,全個宿舍的人都會踴躍參加,是很特別的回憶,沒想過一個人生日,會全個宿舍跟你慶祝!
任:我的年代沒有這回事,會做些什麼活動?
馬:有時會打邊爐,亦會擲蛋糕。
黃:是,試過不是我生日也被擲蛋糕,哈哈!
任:我們生日會被人捉出來玩水戰,一樓到六樓一起玩水戰,好瘋狂,現在回想好像沒人會怕滑倒弄傷,也試過房間所有東西被人清走,連床褥也會被人丟到去垃圾房或者後樓梯,如果你不肯出來玩,他們會變態到向房間噴止汗劑迫你出來,大學生活就是很青春的一件事!
鄔:撇除以上頑皮的東西,其實我們在舍堂文化也有很多建樹的,不可不提的是恒生體育會,當年設計的T恤流傳到現在,沒有二十年也有十八年,我們很支持書院的水陸運會,一班老鬼就一齊構思如何推廣,一直承傳到今天。
黃:每年陸運會我仍有回來幫手,見到他們仍是穿着那件T恤。恒生樓的體育文化很濃厚,我記得當年有人海戰術,即使你不是精於某種運動,只要出來參與就有分數,我們靠團結來動員最多人來取分,贏取院長盃等項目。
鄔:聽聞我們仍是十多年霸,我覺得書院文化就是這樣,未必每位都是運動員或是學界冠軍,課餘能在運動會中一起玩,食宵夜及慶祝,透過如此正面的活動去帶動舍堂氣氛,是恒生樓另一樣特色。
任:恒生樓的文化也很多元的,例如會舉行夜話,不同文化界別的學者會到宿舍主講,歡迎不同層面的學生,我認為這件事是做得很好的。我的舍監是鄒桂昌,他是地理及資源管理學系的教授,他帶我們去行山,然後食海鮮,他是真心不想宿生放假也屈在宿舍,成班後生仔一起去食海鮮,是很開心的一件事,舍監真心想將自己喜歡的事情分享給大家,我好感動。
鄔:鄒舍監是我很仰慕的人,他說話時很風趣,系主任的住處在宿舍底層,我們在宿舍玩的時候,其實很影響他及家人的睡眠,但他很少發脾氣。後來我們跟舍監溝通過,就劃分了某些地方為安靜區,絕不在他的睡房上面玩耍,希望不要影響到他;其實他對舍堂活動是很放手的,讓住在宿舍中不同學系的學生有空間去溝通、交流及發展,不會硬性依足規矩辦事,這才令我們的宿舍生活變得有意思。
任:這種不同學系的交流,讀書的時候並不覺得很特別,後來人大了才發覺這種跨學科的交流是很有意義的,對個人思維影響甚大。
馬:我的舍監是東sir(黃安東),我覺得恒生樓不單有宿生的承傳,舍監也是另一種承傳。東sir本身是體育老師,而恒生樓運動方面較強,所以他時常會親身參與我們的球類活動及比賽,不同宿生有不同需要,東sir就是一位很好的聯繫人去幫忙協調,提倡各式文化活動,讓交流生也能參與其中,是推動舍堂文化的重要角色。
黃:聽說東sir會與你們組隊打籃球。
任:我也聽說他打籃球很厲害!
馬:對,他是我們的主將!我們有支籃球隊,東 sir 會來參加,也不停帶新血前來。
黃:很難得舍監會與學生一起打波,而不是在旁觀戰。我入大學的第一年仍然是鄒舍監,他退休後到東sir接任,有幸地經歷過兩任舍監。他們最大的共通點是很關心學生,讓學生去摸索大學生活,任由他們去探索想試的東西。
鄔:如果能夠再年輕一次,你會想重新參與宿舍哪個部分?
任:我覺得能在恒生樓住過已很有意義,如果可以在這裡再住一個星期或者一個月,真是一件千金難買的事情,發夢想到也很開心。
黃:我最回味這裡生活,那是令人懷念的青春回憶。
馬:每次放學踏入恒生樓,就像是回家一般,住在這裡四年,見宿友多過家人,與他們是很特別的連結,人生應該沒有第二次有這樣的回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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訪問原文:《中大校友》季刊第一百零二十一期.中大校友事務處 20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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